杨威　绘

    备受关注的北京大学“中学校长实名推荐制”推荐中学名单11月16日凌晨在北大招生网上开始进行为期一周的公示,经北大自主招生专家委员会认真研究审议,最终确定了39所中学为北京大学2010年“中学校长实名推荐制”推荐中学(名单见后)。

    推荐中学名单及其校长和推荐名额终于浮出水面,将人们对这项高考招生革新制 度的关注推向了高潮。在对名单进行议论之时,人们更关注高校招生改革往何处去。

400余所中学向北大提出申请

    据记者11月15日夜间收到的北大招生办提供的相关信息,此次全国共有400余所中学提出了参与北大“中学校长实名推荐制”申请,除了试点的13个省区市之外,还有个别省份的中学也提出了申请。

    这么多中学提出申请让北大对改革充满了信心。因为这一新制度的核心,也是最大的一个进步是以校长个人信誉和诚信为担保,把责任具体落实到个人。而此前已在全国诸多高校施行的自主招生制度和保送生制度,也包括学生所在中学推荐这一环节,但都是中学的集体决定,体现的是中学的集体意见。现在,“中学校长实名推荐制”把责任落实到了个人头上,本来很让北大担心会不会出现少有人来申请的现象,现在看来,这个担心多余了。

39所中学都是各地名校

    纵览名单,可以确定的是:39所中学都是各地名校,都是当地重点高中。

    按照北大“中学校长实名推荐制”的评审程序,推荐资质最终“花落”名校,早已是不争的事实。在11月8日公布的实施方案中,就写明:“北京大学自主招生专家委员会根据中学的办学条件、生源质量等因素,对递交申请的中学进行评审。”而北大招生办负责人11月15日晚也对记者表示,此次“中学校长实名推荐制”的评审程序十分严格,评审专家认真审阅了中学和中学校长的申请材料,综合考察了中学的办学条件、生源质量等因素,确定了最终的名单。

有意思的是,虽然不是北大本来的愿望,但39所中学名单的公示,却是对13个省市直辖市的中学名校进行了一次集体展示,尤其是那些在本省很有名、在全国还欠缺知名度的中学,在这次受到高度关注的新闻事件中,扩大了知名度。

    记者通过考查北大招生网上公示的北大《2009年具有高校自主选拔录取资格的考生名单》,从过去的一些招生数据中看到了这些中学在北大等高校心目中的分量。

    以榜上有名的4所北京中学为例,北大《2009年具有高校自主选拔录取资格的考生名单》共有北京学生163名,其中北京人大附中有40名、北京四中有22名、北京师大二附中有11名、北大附中有14名。这只是一项简单的统计,但从中不难看出为何人大附中校长刘彭芝和北京四中校长刘长铭各拥有5个推荐名额。

    名单上另外三所拥有5个推荐名额的中学是:黑龙江哈尔滨三中、吉林东北师大附中、陕西西北工业大学附中。在北大《2009年具有高校自主选拔录取资格的考生名单》中,黑龙江52名学生有16名来自哈尔滨三中,吉林32名学生中有12名来自东北师大附中,陕西37名学生中有17人来自陕西西北工业大学附中。另外,2009年,新疆有10人拟获得北大保送生资格,其中8人来自乌鲁木齐市第一中学,可见这些中学在当地的知名度和影响力。

    当然,还有许多知名中学没有上榜,对此,北大招生办负责人表示,由于今年是首次试点,试点的省份和中学的数量非常有限,因此很多优秀的中学此次没有获得参与的机会,但这并不影响学生在北大自主招生中的选拔录取,中学仍然可以继续通过自主招生制度向北大推荐优秀学生。今后随着条件的不断完善和成熟,北大“中学校长实名推荐制”会稳步推进。

江苏获资质中学最多

    此次北大公布的名单中,另一个颇引人注目的现象是:不少省份只有一两所中学入选,而江苏省却有10所中学名列其中。

    对此,记者向北大招生办提出了询问。北大招生办的解释是，江苏省的情况比较特殊，好中学比较多，生源又很分散。北大是在考虑了相关中学的办学条件、生源质量等多方面因素的条件下，进行这样的安排的。但是，江苏的中学都仅有一个名额，与其他省份相比并不多。

    记者通过北大招生网上公示的北大《2009年具有高校自主选拔录取资格的考生名单》和北大《2009年保送生拟录取名单》,对北大在这些学校招生的情况进行了了解。

 2009年,共有42名江苏学生获得北大自主选拔录取资格,名列此次北大中学校长推荐名单中的8所江苏中学获自主招生录取资格的情况是:天一中学2名,苏州中学1名,启东中学2名,南通中学2名,南京师大附中4名,淮阴中学2名,海门中学1名,常州高级中学2名。另外,这些学校学生中,名列北大《2009年保送生拟录取名单》的有:苏州中学1名,启东中学4名,南京师大附中2名,海门中学4名,常州高级中学1名。

    江苏历来是人才辈出的地方。一些名单之外的学校亦有着优良办学传统和辉煌办学业绩,多年来高考成绩一流。

高考招生改革讨论升温

    可以说,北大“中学校长实名推荐制”甫一落地,就引起社会上的巨大争议,并导致高考招生改革升温。

    进一步打破“唯分数论”的高考招生制的藩篱,改变高考“一考定终身”的现状,让更多的创新型人才、以及在某些领域具有天赋的“偏才”、“怪才”跨入一流大学大门,从制度层面上看,北大的改革与我国培养创新型人才战略相吻合,建设多元化的人才选拔渠道,也是高考招生改革的方向,很多业内人士是非常肯定北大这一创新之举的。

    但是,也有一些人认为高考制度的基点是公平,他们质疑这一制度能否保证公平公正地选拔优秀人才。

    有人认为,获得北大推荐资质的这些学校都是“名牌”中学、重点中学,这将促使越来越多的学生和家长想方设法让孩子挤进中学名校,使得教育资源分布不均衡的状况进一步恶化,教育不公平的现象越来越严重。

    有业内人士表示,在高校招生中,知名人士推荐的做法在国外屡见不鲜,但在我国现有国情下,东西部差距、城市农村差距,决定了在面试这一关,学生们的起跑线就不同。而从公示的中学名单也以看出,目前获得资质的中学还是以东部地区和发达地区的中学为多,那些边穷地区的孩子迈进名牌大学的校门会更加艰难。

    人们更担心这项改革最终沦为权力寻租和腐败的土壤。

    这是一场公平与效率之争,争论甚至已不限于北大“中学校长实名推荐制”,也不限于高考高招改革,而是一场对中国教育如何改革与发展的讨论。教育必须公平,教育必须培养出优秀人才,公平与效率是那么难以调和,但教育必须既公平又有效率。